(作者 汪雨晴)天气晴朗,寒风凛凛,微弱的阳光懒懒地将人圈在怀里,为四肢僵硬行人提供一丝温暖。
湖南的温度就像悬崖一样断层,前几天还是二十几度秋高气爽的好天气,这几天已经冷得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了。室友给我推荐了“温暖壁炉”这款香水,她说:“睡觉前喷一点放在被子里,就有一种在温暖燃烧的壁炉前睡觉的感觉。”我喷了一点钻进被窝,好像回到了家乡的柴火堆前。
突然回忆起天气冷的时候,爸爸总是会在院子里避风的一个小角落支起一个架子,架子上面放上一层厚厚的灶灰,将柴火丢到灰上烧,然后一家人围在这个小角落里嗑着瓜子唠唠家常。
火光冲天,热浪扑面而来,火苗一下一下往上蹿,直逼手心。每个人的脸上都烤出了红光,我总是会把烤得发烫的膝盖默默移开,又悄悄地把烤不到火的脚往上移,以此来缓解身上温度不均匀的不适感。时常也会有邻居加入我们的烤火大军,偶尔也有几个临时起意穿着浅色大衣就来烤火的,来的时候是干干净净的,走的时候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镀上了一层灰。小孩儿在这里是坐不住的,身上稍微烤暖和点了就会跑开去追逐打闹,偶尔下点儿雪还会打雪仗、堆雪人。大人们这个时候聊天也会分出几分心来注意孩子,时不时要将他们抓回来按在火堆前把冰凉的手脚烤暖和了再放走。
当冬天来临时,我最喜欢干的家务活就是坐在柴火灶前烧火,火苗在锅底下乱窜,向外散发着一股股暖流,暖和极了。有时嘴馋了,我就会让妈妈将瘦肉剁成肉末,放点生姜、生抽调味去腥;然后撕三两张作业纸,用水打湿,把瘦肉包成方块,再丢进烧红的炭火里,不一会儿就会有阵阵肉香飘满整个屋子,肉质鲜嫩多汁,还散发着阵阵柴火香。倘若爸爸在某一天正好从山上砍了竹子下来,院子里也生起了火,他便会把新鲜竹子砍成一节一节的,用来做竹筒饭,架在火苗上烤的竹筒会滋滋地往外冒水,一面竹子变黑了要给他翻个面继续烘烤,直到飘出竹子和米饭混合的清香便可以吃了。这些是我在冬天才能享受到的美食。
我是一个非常怕冷的人,冬天时常让我手脚冰凉、难以入睡,但是我并不讨厌它。在我的记忆里,冬天是充满柴火味儿的、吵闹的。分散各地的家人们齐聚一堂,围着柴火堆分享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,一家人其乐融融,是难得的团圆。
每当天气变冷的时候我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家,想那个围着火堆吃西瓜的时候,想那个坐在火堆前熏得入味儿的柴火气。我闻着“温暖壁炉”的香气,沉沉地进入了梦乡,睡眠质量极差的我,难得做了个好梦。
编辑:汪雨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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