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作者 殷思源)林清玄曾言,“虽然儿女像风筝般远扬了,父母的心还总绑在线上,在风中飘荡。”也许“成长”这道长长的路,要慢慢地走。每走一步,都会离家人远一点,但无论我们走得多远,身后总是会摇曳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线,回头望,它早已和我们痛痒相关。
外婆的爱,是一道永远跟随在我身后的目光,是那么温柔,用爱凝望。目光里是关切,是盈满的爱,是逐渐苍老的自责。
在长沙读书这两年,外婆最爱问的问题是“什么时候放假回来呀”,每次和她通电话,她总会计算着我回来的日期,然后来一个不太精确的“倒计时”。而我仔细一算,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好像远远不及不在她身边的时间了。原来外婆的“拿手好菜”是烧鸡翅、炒豆米,知道我在长沙经常吃辣椒炒肉后,也开始学着做不太“正宗”的湖南菜,还跟我讨论着辣椒的品种与肉的火候。
国庆回家时,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变老了,她开始长令人发痒的湿疹,身上开始出现零星的斑点。她对我的爱被时间沉淀成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,我对她的爱朝气蓬勃,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张扬和热烈,总是跟她说一些,“外婆你得多等等我”的话。从等我考上大学,到等我过年放假就回家看她,到等我工作给她包压岁钱,再到等我赚好多好多钱给她在武汉市中心买套房子给她养老。
那些稚气又过分的承诺她都笑着听进去,每个承诺从她听见的那个瞬间她就开始快乐,好像不需要我去践行自己的诺言,她就已经觉得满足了。你看嘛,她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。武汉话里的外婆叫“家家”,而外婆在的地方便是我的家。
妈妈的爱,是我的保护伞。她给我的爱浓烈却像是轻描淡写,不急于时时表达,不拘于一时一刻。
小时候关于亲情的作文中,我总爱写一个事例,大概是讲一家人的聚餐时,我在没完没了地上兴趣班,以为等我的晚饭早已是残羹剩饭。而妈妈招呼着大家,等我来才动了筷子,我品尝到了属于冬日的“热气腾腾”,我的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。妈妈是一个很讲求仪式感的人,却每每为我“破例”,好像我才是她唯一的例外。
以前在家里浇花时,妈妈说就算这花不开,她也喜欢花;我想起来高考的时候妈妈也这样说,无论结果如何,妈妈都很爱你。妈妈会陪我读我喜欢的书,跟我讨论情节的走向,虽然她总是会读错字被我笑一下,她还会问我“我是不是老花啦”;妈妈会特意不加班接我放学,高三那些难以释放的压力,都在和她欢声笑语的701路公交车上消减了。
而爸爸的爱,不一定如山般恢宏,也像细水,水涓涓长流。
爸爸是我身边最乐观、最看得开的人。和妈妈吵架他会当和事佬,考砸了他会给我兜底,他常常说“没事啦,丫头”;而爸爸很好的朋友离世很早,爸爸总是能把心中真切的慨叹,化为冷静而有温度的毛笔字。
我一直是在爸爸的庇护下长大的,爸爸同我说,在家里可以做出让步、受一些小小的委屈;而在外面我可以放心去闯,无论对错与否,爸爸妈妈都是我最坚强的后盾。
人生中本不应该有这么多无端的惦念和感慨,可我只要一想起我的家人,想起他们缱绻的爱意,我总能写出温柔的文字。万事有心,人间有情,心怀热爱,便能行稳致远。
编辑:曾子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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