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作者 王昕彦)“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”我轻声诵读着李贺的这句诗,恍惚间,似是借着这句诗的魔力,竟穿越了千年时光。
我沿着时光的长河缓缓寻觅,看到了不远处,夜如墨般黑压压地沉在李府上空,门内接生婆的忙碌声与产妇的低吟声交织。门外,李贺之父李晋肃焦急地来回踱步,眉头紧锁。就在此时,一颗流星骤然划破天际,恰在这一瞬,屋内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。接生婆赶忙跑出来报喜:“老爷,是个男孩。”李晋肃仰头望向天空,眼中满是期许,说道:“此子乃我家族福星啊。”这一年,李贺呱呱坠地,仿若流星带着璀璨光芒,未来似是一片辉煌灿烂。
时光悠悠流转,李贺在诗歌创作之路上继续前行,其才华也逐渐受到更多人的瞩目。
我继续循着时光的长河前行,瞧见韩愈正端坐在书桌前,桌上堆满了一沓又一沓的文书。这时,有下人前来通传禀报:“大人,门外有一位名叫李贺的人,称有一首诗想恳请您鉴赏一番。”韩愈听闻,停下手中动作,接过那诗笺,起初神色颇为漫不经心,可当目光落在“黑云压城城欲摧,甲光向日金鳞开。”这句诗上时,神色瞬间转变。随着诗句一行行读下去,他眼中赞许之意愈发浓烈,直至读罢,仍沉浸于那绝妙诗境之中。片刻之后,他方才回过神来,赶忙吩咐:“快,速将他请来!”也正是在这一年,李贺正值风华正茂、意气风发之时,恰似那即将绽放光芒的璀璨星辰。
然而,命运的轨迹却并非总是顺遂,李贺的人生之路很快迎来了波折。
我沿着时光的长河继续前进,眼前的天色却忽然变暗。“雪下桂花稀,啼乌被弹归。”李贺站在城门外,扭头看了一眼长安。这一眼,饱含他的失落,这一眼,是他对于朝堂小人多的悲愤,这一眼,是他对于自身命运不公的无奈。最后,李贺叹了口气,还是坐上了回程的马车。那个年少成名、以诗歌名动京城的意气风发少年,最终还是褪去了鲜衣怒马。这一年,李贺二十一岁,因为父亲的名字的缘故,受到了舆论压力而回家乡,属于他的那颗璀璨星辰也开始黯淡。
在回乡途中,李贺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命运的琴弦之上,弹奏出一曲曲悲伤的旋律。
我继续随着时光的长河漫步,只见李贺回到家乡后,虽身处乡野,却未放下手中那支写诗的笔。乡间那简陋的茅屋中,昏黄的灯光常常摇曳至深夜。李贺独坐于那粗糙的桌前,周遭是一片寂静,唯有手中的笔在纸间沙沙作响。他时而凝眉沉思,似在与内心的壮志和现实的困境苦苦周旋;时而奋笔疾书,仿佛要将满心的不甘与对世事的洞察统统倾注于那一行行诗句之中。“衰兰送客咸阳道,天若有情天亦老。”每一个字,每一句诗,都承载着他独特的才情,更蕴含着他对往昔繁华的追忆、对当下境遇的怅惘以及那虽被压抑却从未熄灭的抱负。
岁月匆匆,李贺的身体却日渐衰弱。长期的苦吟与生活的波折,让他的面色愈发苍白。
我静静地看着他躺在床上,他眼中那曾经的炽热之火已然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。李贺缓缓地说道:“父亲,孩儿恐难重振家族之光辉了。”最终,李贺带着满心的遗憾与未竟的抱负,永远地合上了双眼。那颗属于他的星星的光芒沉寂下去,与黑夜融为一体。
我缓缓睁开双眼,合上书本,嘴里轻声念道:“报君黄金台上意,提携玉龙为君死。”我想,那颗象征着他的诗句的星星,会一直在历史长河中闪耀着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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